回帖:继续继续,已经胜利在望了。
1945年,血风腥雨打了八年的抗战,以鬼子跑得快而结束。不能回国的战俘——日本狼青的处置成了一个问题。这个好解决,大部分烹而食之,变为肥料。但理由并非不优待俘虏,而是这些不知自己已是俘虏的俘虏太桀骜不驯。接管人员的工作日记称:军犬基地的伙食不错,不比当兵的吃得差,可这些狼青习惯了日语,根本不听从管理,时常扑咬饲养人员。军犬兵的日本人听到狼青的表现,肯定会很怀念这些宁死不屈的战友。但据洒家分析,狼青顽固可能确有其事,而真正执行食刑的原因另有其因,打仗打得千疮百孔,劳命伤财地也荒之,很多青壮年不是冲着什么主义,而是肚子闹革命才当兵的,可想而知,根本养不起这么一大帮子饿狼。况且,闻到狗肉香和尚也跳墙,对张牙舞爪的狼青早就恨得牙痒痒的,只不过,慈悲为怀,不找个借口,不好下手。
口下留情,其它一小部分幸运者,被改造利用,充实到了国民党的军犬队中。同年十月,狼青汇同原有部分军犬,国民党成立了由百把人组成的新一军军犬训练队。八路军这边接管的军犬基地,情况也差不多,留了个二十来条,将功赎过,《二十一条秋田犬》写的就是把狼青改造为警犬的过程。新一军是一支在缅甸打出了国际声望的威猛之师,但抗日战场中终究消耗些精英部分,以至冤家路窄后势趋衰,咚咚几下,在辽沈战役中,被林彪、罗荣桓领导的东北野战军吃掉。两军相遇勇者胜,注定了蒋家王朝的告败。几年内战打完,“一统江山归晋朝”。国民党遗留下的一些包括狼青在内的“蒋家军”,随之易主,成了解放军军犬部队的新丁。一个七十年代的退伍兵说到,他当时负责培训的军犬,就是狼青。
不同时间散落民间的狼狗,以杂交的方式也生存了下来,但生存范围基本在平原的中国北方,南方山区相当少见甚至没有。怪哉,同为农耕社会,北方人好猛犬,现在都是如此。湖南长大的笔者直到九十年代中叶,才第一次真正见到狼狗。路遇这么一个生有利牙的庞然大物,唯恐避之不及。碰到的,也基本上是德牧类型。提到日本侵华,中国人都知道像狼青一样的日本鬼子,却少有人知道像日本鬼子一样的狼青。可见,狼青示人的圈子狭窄不宣。“竹桥流水”八几年养过一条长手长脚的灰色狼狗,是先知其狗再知其名,直到金盾出版社登出狼青的照片,才晓得自己原来是“与狼共舞”。本文的推出,和解禁照片的步伐如同配套,温故知新保持敌忾的用意,纯属巧合,也算天意吧。如果说还有什么话要摞下,那就是:按中国这个现状下去,死在狼青嘴下的亡灵,我们永远也告慰不了。
来龙去脉逶迤至此,似乎可以收山止毫,但是,仍有一蛇游沉脉如梗在喉,让我感到意犹未尽,不吐不快。
德牧也好,狼青也罢,都是受殖民统治的记号,一种和耻辱相联的外来犬。可是,仍有很多国人对此物相当痴迷。尤其一提德牧,人们便想到“象德国军人一样服从命令”。谁家养有条大狼狗,仿佛是件很神气的事。时至现在,一些大企业为自己拥有狼狗护卫队而自豪。猛犬匮乏的年代,北方饲养狼狗成风,比如牡丹江又比如大连,并且比例相当高。打肿脸充胖子,老百姓当时又口粮有限,基本上采用放养,任由狗儿外出蹭食。狼狗,呷就呷得和猪一样的多,又牛高马大让人望而生畏,即使狼性不发作,也难免搞得鸡飞狗跳。托狼狗的“福”,新中国第一阶段打狗省粮的运动风,就是从北方最早括起括来的。狼狗临死也要拉着土狗陪葬,以至土狗在所谓的太平时代却享受不了太平犬的那点幸福。这一打,打惯了脾气,打到了现在,打向了未来。中国,人口猛增日子过得不咋的,却是人命关天唯人是尊,反正拿狗出气,少了吃公社打,狂犬病居委会打,影响市容城管打,声势浩大公安帮着打,当做政治任务县长带头打。打!打!打!虐狗的国际名声就是这么打响打臭的。土狗首当其冲深受其害,反而在文明进程最高最近的时候,面临的处境竟是千百来以来最恶劣的一个时期。而这里面最著杀伤性的角色,又要数“脸上不见血、身上不见伤、周围不见人”的城痞了。由于他们的不懈努力,辽宁庄河的巴狗,就已只剩下最后的一条。不是丧家犬却如丧家犬,如此折腾,老祖宗传留下来的好东西只怕终将不保。人做孽,狗遭孽啊。
一言以蔽之,狼狗以侵华至始以害狗至终。自始至终,它给我们中华民族没有带来什么好处。综上所述,一点也不冤枉它。台湾那边,走过的路程亦颇为近似,特别六七十年代,德牧除了天上不去外,地下全是它的地盘。但经过深刻的认识,理性的回归,狼狗风光不再,已是小二过年——一年不如一年,反而土狗,是真金终发光,身价日益水涨船高。像在国内还算吃香的金毛寻回犬,地摊货,一条土狗的价钱可买四条。台湾对民族犬种的保护和重视,已走在了大陆的前面。最后再问一句,狼狗真的值得迷恋吗?湖南卫视的节目上,林博士说过,可乐天生我才必有用,冲马桶最好。包括新宠的马犬在内,关于对狼狗的评价,我押在舌头下面,不说。莫被“卖拐杖”,我只知道,孩子都是自己的好,我越来越热爱我们中